꽃잎

[赫海] 沒有如果

這是經過幾年了?
不知道，不清楚，也不想回想。
但是腦海中還是會不斷的出現當時的畫面。

那溫柔的聲音總是在耳邊響起
赫宰阿..赫宰啊的喊著我

曾經一直感到後悔著
曾經一直在想如果當時我發現了，是不是事情可以有好的轉變呢?是不是你現在就能好好的待在我身邊還是很可愛的喊著我~對著我撒嬌呢?

東海啊!
如果當時我沒這麼遲鈍，是否...我們能好好的談一次愛情?

赫宰拿著泛黃的紙張，又緩緩落下淚水。

但是如果，沒有如果。

＊　＊　＊　

李赫宰在筆電上打的文完成了一段落，拿下眼鏡伸了伸懶腰~
看著一旁正無聊的人兒笑了笑~

「東海阿...」

「嗯?」

「如果你有回到過去的力量，你想做什麼啊？」

「如果有回到過去的力量啊?」

「嗯?」

東海笑得一臉開心~
「我想當赫宰的哥哥~然後好好欺負你!」

「呀!你說什麼!!!」

赫宰嘻笑的追著頑皮的東海~

赫宰一直是這樣的...
東海能成為自己的弟弟這是讓他覺得幸福的事
即使有任何不愉快的事只要看看東海~
他的心好像被腐化的又變好了
東海是媽媽給他的天使。

而赫宰卻又不知東海卻跟他不同的是
東海不想當弟弟，他討厭..他真的討厭...
但是愛著赫宰的心卻一天比一天還要深

他好想...好想對赫宰說
"李赫宰...可以准許讓我愛著你嗎?"

但是這樣的話。東海他一直到最後都沒說出口!

＊

拿到國外進修資格。
其實赫宰一直在苦惱。

他不能留下東海一個人在韓國!
會以想找機會好好跟東海說!
要東海跟他一同住在國外的事..

他怎麼都沒想到的事....
慢慢的走回家後...愣著玄關的鞋子
走廊上凌亂的衣物...以及....不尋常的聲音...

赫宰抖著有些害怕...
他知道是自己想錯了...不會的...

慢慢走進去...走向音源處...
輕輕推開東海房門...看著有個紅頭髮長及腰的男人正在侵犯著東海

東海....
我的天使...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阿...阿阿..阿.___」東海緊抓著被單，眼淚就像泉水般留著

「東海阿~告訴我!是不是舒服..嗯?」

「嗚...舒服..好舒服...阿...哈..哥..」

一股憤怒沖進腦門
「渾蛋!!!你們在做什麼!!!」

李赫宰沖了上去跩著紅髮男人就狠狠揍了上去。

「阿...赫...赫宰...」東海看到赫宰...睜大眼睛....

赫宰像是沒聽見的緊勒住紅髮男人
「你這變態...渾蛋...」一拳又一拳的往男人臉上打去

「唔..咳...」

「赫...赫宰...你別打....」

「渾蛋!!!!」赫宰又猛打著，眼睛睜濘的像是想打伸下的男人弄死不可

東海哭了...
「李赫宰我讓你住手!他是我男朋友!!」

正要落下的拳頭在難人臉前停住了
赫宰愣著無可置信的看向東海的方向...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他是我男朋友...哥住手吧...」

東海推開赫宰傷心得哭著看看紅髮男子的傷勢...
「嗚....希澈哥...對不起..對不起..你疼了..」
「沒事!乖別哭!哥不疼!」

東海未落語，赫宰跩住東海
「李東海...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赫宰哥...你不知道吧...我是同性戀..」

「.....」

「我一直為了不讓赫宰哥發現..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東..東海...」

「現在就你看的...這個男人...就是我李東海的男朋友...」

「你...你以為我會同意你們...」

東海笑了
「如果還要經過你的同意...赫宰哥..你覺得我會帶我男朋友回來嗎?甚至...呵...做愛的事都讓你看見了..」

「李東海!!!」

「是阿..我受夠了...我不是你眼中的那可愛乖巧的弟弟...我不是天使...我只是個淪陷在愛情情慾中的李東海」

「......」

「哥眼中的天使..即將要離開了!最後我還是希望哥能祝福我...呵..」

李赫宰腦中一片空白
哀傷眼神盯著東海看...
李東海不再是我的天使了...

東海抖著手拿著輕便衣物穿上後抱著男人
「希澈哥...我..我們走吧...」

「東海..你...」

「哥...走吧...」東海緊抓住男人的手眼淚又不住的流著

「好...好..」

再不走...東海好怕..好怕會被發現...
好怕被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

＊　

金希澈其實不是東海的男朋友..也不是戀人...他是東海的主治醫師
李東海一直都在做治療....但也活不久了...
等東海感到不舒服時去找希澈..才發現自己已經患了白血病末期了..

東海當時還笑說...
難怪怎麼會貧血..視力也不好了...原來是快死了...

希澈雖然是東海住治醫師，但也可以說是東海小時候非常好的哥哥
因為當時東海跟媽媽，赫宰跟爸爸，所以赫宰才不知道希澈是誰
東海的媽媽因為發現自己患了遺傳性癌病~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帶著東海離開去找了赫宰的爸爸
找到才知道赫宰爸爸已經過世有好幾年了....
東海媽媽因為無法接受..他把東海交給了赫宰~

而東海就是遺傳到媽媽的體質，連病也遺傳到了...

但起初希澈並不同意東海讓自己跟他演戲騙赫宰的事...
但東海不管怎樣就是不想讓赫宰知道自己快死的事
李東海是連天塌下來都會替赫宰頂著的人
只要赫宰安好...即便沒發現自己對他的愛..也無所謂...

「東海阿...不後悔嗎?」希澈心疼的看著東海蒼白的臉蛋

「希澈哥..東海這樣做..是對的吧..東海這樣...是不是..太壞了..可是東海快死了...東海...」

「傻瓜..傻瓜..哥會想辦法的..想辦法替你找到適合的骨髓..」希澈紅了眼眶

「哥..我知道..來不及了..沒..關係..」沒關係..真的...

「東海阿...東海...」

「這樣的我..已經無法在愛任何人了..已經沒有資格了...哥..」已經無法在愛著赫宰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

「哥..我好疼..好疼好疼...嗚..」好想哥..好想..好想真的好想...

「東海...傻孩子...」希澈抱著東海眼淚就這樣落下了

這樣那麼好的一個孩子...
老天為何能這麼狠心的能帶走這樣純真的生命...
東海...哥不想讓你後悔...
但是我還能做什麼....我只能在東海最後一刻好好陪在他身邊了....
東海...已經活不過一個月了....

＊

赫宰坐在工作室
這是東海離開自己的第25天了..
赫宰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看著東海是同性戀的事
但是想起東海哭著的樣子...心裡很疼..很疼真的很疼...
不是無法接受的...赫宰知道的....
無法接受的事....東海卻是在其他男人身下...歡愉著...
想著...又快無法窒息了...

「東海...東海...」

突然放在桌的手機響了，赫宰拿起來看了下~
是沒見過的號碼。

想也沒再多想的就接起來了
「喂，請問找誰？」

「.....逼____」

「喂?」

得不對對方的回應，赫宰原本想把電話掛了...但對方又說話了
「……還記得你問過我一個問題嗎？」

以為是惡作劇的電話，無奈的正想罵對方時...。
「不好意思，你打……」

「我會告訴你，我愛你。」
對方說完那句話後，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嘟_____

赫宰哭了....
剛剛....是東海...是東海...是東海對吧....

東海....

為什麼我的心裡好疼?
怎麼了?好疼真的好疼....
快窒息了.....

赫宰緊握著手機手抖著按著回撥鍵
撥通後沒等對方開口，赫宰搶一步了

「東海..東海東海...對不起...對不起..你在哪裡..告訴我你在哪....嗚...」

對方..停滯很久..終於開口了..但聲音帶了哽咽...
「是...李赫宰先生嗎?」

赫宰為愣著「你..你是東海的男朋友?」

「李赫宰先生..我是..東海的住治醫師....」

主治醫師?!
「什麼意思?」

「東海..在剛剛..已經..走了..」

「你....你在胡說什麼...剛剛東海還打給我.....」

「是的...東海在最後一口氣還在時...讓我..撥了電話給你...」

「.....」李赫宰崩塌了...眼淚潰堤的流著

「你..方便來醫院一趟嘛...」

赫宰像是沒聽見的..看著前方...
一直到手機掛斷了...

那個人剛剛..在說什麼...
東海...走了....

騙人..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我的海...我的海..我的東海....怎麼會....

「嗚...嗚阿...阿.....不會的....不會的...」

赫宰握著手機就往外跑去....

等赫宰到醫院後，躺在床上的已經是一具冰冷的遺體
白色病床上，用著白布蓋這了臉，上面躺著的人..正事李赫宰疼入心坎的人兒

赫宰一步一步的向床走近...
手指觸碰著方形白布..微抖著的慢慢掀起...

赫宰眼睛睜得大大的，眼淚從眼眶滑落到臉頰

「東海...我的東海...東海阿....」崩潰的抱著東海的身軀大哭著
「怎麼辦...怎麼辦我的東海...怎麼辦嗚....怎麼能就這樣離開了....」
「東海...我都還沒回應你...你怎麼能落下那句話就離開我...怎麼能...」
「嗚....嗚嗚...」

東海的主治醫師見到..也留下淚了...
東海阿...原諒哥..最後還是讓李赫宰來了..
即便是剛剛所發生的瞬間...看著你落下最後一句，眼皮緩緩閉上時臉頰上露出的幸福的笑容。
這樣就足夠了嗎?這樣就滿足了?最後告訴他了你愛他...

原本我想著...要是他來了..對你毫不諒解...
我絕對會狠狠的..狠狠的把他毀了...
但是...當哥看見他..開始的無法相信..後面害怕得靠近了你..之後的嚎啕大哭...
哥終於知道的事...你不是單戀的...你不是最傻的..你是幸福的...
你的一切是有回報的..是不是?
李赫宰他...也愛著你的.....

但是遲了...也晚了....
你是不是也在看著呢?

不久後看著赫宰冷靜了下來依然緊抱著東海範呆的看著某處
希澈甚至後悔了...
為什麼...現在才讓他來?
或許早點通知他...東海或許...就不會走了....

「李先生...」

赫宰看像希澈..眼神無神的..
「你是..東海的.男朋友...」

「不!我是..東海的主治醫生。」

「對..遷男友..不是嗎?」赫宰心裡不悅的吼著

「李先生..其實那件事..是演給你看的!」

「什麼?」赫宰愣了

「我和東海很小時後就認識了..我們是很好，所以他..什麼事都會和我說..」

「....」

「東海他..一直都愛著你，你不知道吧!」

赫宰又愣了..看著希澈..
東海?東海愛著我?

「是啊!東海一直都愛著你，但一直不敢讓你知道!他說過你非常喜歡他這個弟弟，但他非常討厭是弟弟..他說因為是弟弟..所以不能愛著你，但是愛著你的心..卻一天比一天還要深...很痛苦..很痛苦...」
「在三個月前..他再路上暈倒了..他被人送到醫院時我發現了他嚇到了...東海不曾這樣的，後來我幫東海做了檢查..發現他已經是白血病末期了，東海他..為了不讓你感到負擔..讓我跟他演了戲」
看了赫宰的表情..希澈也疼著...
「東海他...寧願你..好好的...也不願讓你知道他的病...，很笨是吧...怎麼有這麼笨的孩子....」
「我問過他..後悔了嗎?騙你的事...他說..東海是不是太壞了..可是東海快死了..東海無法在愛任何人了..很疼很疼..我知道他深愛著你..」
「東海是同性戀...但..他卻只愛著你阿..李赫宰...」

赫宰疼著將臉趴在東海身上崩潰大哭著
「嗚...嗚啊阿...東海...東海.....」
「對不起..對不起..為什麼我都沒發現呢?東海.....嗚....」

這樣淒美的愛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看來李東海就只能是李赫宰的天使。

＊

李赫宰安完李東海的後事
金希澈給了赫宰東海的日記以及東海給赫宰的最後一封信。

李赫宰收著後一直沒勇氣看著書信。

那封已經被自己握的皺褶的信封。
最後還是打開了。

信的開頭就是東還常畫的笑臉。
眼眶已經被侵濕了。

___

赫宰哥:
就像電視上的一樣，當你收到信，東海可能已經不在了..
哥哥別生東海的氣..好嗎?
東海很笨..什麼都不會..常常做些讓你生氣的事
常常在想要是媽媽沒帶我去哥哥那裡，是不是我就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哥哥呢?
跟哥哥在一起時我真的很開心...
甚至發現了...我愛上哥哥了...
對不起..沒能..當面對你說...因為我好怕..怕哥在也不理我了
可是..當我知道我生病後...卻後悔了..
後悔沒跟哥哥說東海喜歡哥的事...
東海..很笨..做的事也不對..也很壞..
讓哥..看到了噁心的畫面..對不起...
我想..這樣..哥就會討厭我了.對吧
我知道哥哥很生氣很生氣...但是對不起
我只是..不想成為哥哥的負擔..
我還記得有一次哥哥的朋友到家裡了..我被她們誤認是哥哥的兒子時哥當時露出表情..
我知道哥是真的很不喜歡...
可是怎麼辦...我覺得我死掉後..仍然會一直愛著哥哥...
可是心裡好疼...好疼...對不起...
哥..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就再也不能想哥了..就再也不能愛著歌了...
原本好想得到哥哥的允許..
李赫宰...可以准許讓我愛著你嗎?
但是這句話..已經無法..在說出口了...
哥..對不起..如果有來世..我好想當赫宰哥的哥哥或是奢侈一點可以讓我當戀人嗎?
到下輩子我還是會繼續愛著哥的...我是這樣..想的..
即使哪天哥哥也會把我忘了..我的身影從哥的腦海中消失了
哥...我好愛你..好愛你..愛你..
全世界..東海最喜歡的人..就是李赫宰了。
哥...對不起...請原諒我到最後也不願連絡你...
因為我..不想讓哥看到東海很醜的樣子..哥會笑我吧呵呵
因為我..不想...看見哥後..後悔了..只當哥的天使

哥..請允許我在最後還是想跟你說...

李東海真的愛你!
李東海真的好愛李赫宰。

全世界最愛李赫宰的天使 -李東海

___

李赫宰抓著信跌坐在地板上，心疼的跩著心臟部位搥著
「東海...東海阿.....嗚...嗚嗚...海....」

不管是什麼時候...你在哥的心中永遠是最美的

天使是什麼哥已經都覺得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哥愛你....

你能原諒我嘛....原諒哥這麼遲鈍...遲鈍到上你受盡疼痛...

『東海阿...』
『嗯?』
『如果你有回到過去的力量，你想做什麼啊？』
『如果有回到過去的力量啊?』
『嗯?」
『我想當赫宰的哥哥~然後好好欺負你!』

【……還記得你問過我一個問題嗎？】
【我會告訴你，我愛你。】

如果能從來，哥一定會好好愛你的....
如果有從來，哥一定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我的....

但是如果，沒有如果。

2013.09.10